心口窝疼是怎么回事【老干风采】永不褪色的记忆——离休老干刘心安的口述实录-雁城老友
2020年09月19日【老干风采】永不褪色的记忆——离休老干刘心安的口述实录-雁城老友
因为工作分组的原因,我和刘心安同志的交集并不多,但每次单位定期的工作汇报会上,总可以听到刘老那组的工作人员讲起刘老的英雄事迹。所以很早以前,我就在心里萌发了要亲自去拜访倾听刘老的想法。听闻刘老不幸摔伤,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老干局局长曾晓秋同志代表组织前去看望,我便自告奋勇地要求同往。
(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走访慰问抗日老战士刘心安)
夏日的傍晚,心口窝疼是怎么回事太阳肆意地挥霍着它的能量,迟迟不愿离去。车子在通往水东江的公路上行驶了近半个小时,才在一处普通的民房前面停了下来。当我们跨进房间,才发现刘老的几个子女都在,家里很是热闹。躺在病床上的刘老看到我们到来,挣扎着想坐起来大唐游侠传。曾晓秋赶忙走过去制止并询问了刘老病情。看刘老身体不便,曾晓秋表示等刘老身体恢复后,我们再来采访。但刘老执意不肯,他朝我示意,要我坐到他床头。他说“我们这些经历过生与死考验的人,这点伤痛算什么”。刘老儿子调侃地说“老爷子,我们都是听您的故事长大的,要不我讲给小钟听”。刘老半嗔半怒地说“不行,小钟代表组织,我要亲自向组织汇报”。故事就这样在古朴的小屋里荡漾开来。
(离休老干、抗日老兵刘心安)
我出生于1924年9月,今年93岁了毕家军。我父母总共生了八个子女,我排行第八,也是家里最小的一个。虽然家境贫寒,父母还是在我八岁时把我送进了学堂读书,但只读了三年,就辍学回家帮父母看牛、砍柴、挑煤炭等,后来还在一个药铺里当了一年的学徒。1939年冬,我被抓去当壮丁,编入广西宾阳预备第二师六团六连当传令兵。在宾阳集训时,有一次日本三架飞机对连部进行轰炸,全连原地卧倒,一个炸弹在离我只有两丈远的地方爆炸了,炸弹把我掀起三尺高,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竟然安然无恙,其他战士也都没有受伤。但没过几天,日本飞机又对连部进行了二次轰炸。这一次炸毁了连部的食堂,六个炊事员死了三个,另外三个也受了重伤,我当时正好去厕所逃过了这一劫。有两个牺牲的炊事员才只有十二、三岁,在今天的年代,这种年纪的孩子都还只会呆在父母身边撒娇,而在那个黑暗的年代,小小年纪的他们却要承担起保家卫国的重任。
1942年春起尾注,日军入侵缅甸,抗日战争进入最艰难的阶段519677。为保卫中国西南大后方和打通抗战“输血线”,中国应英军要求,派远征军入缅支援英军作战。我随部队成为了远征军的一员覃彪喜。中国远征军分为两个集团军,一部进入印度,编为中国驻印军,另一部退守滇西,编为中国军。我所在部队整编为中国驻印军。从中国远征军入缅算起,中缅印战役历时3年3个月,中国投入远征军兵力总计40万人,伤亡高达20万,中国远征军用献血和生命书写了中华民族抗日战争史上极为辉煌而悲壮的一页。
我印象最深的是参加高黎贡山作战。高黎贡山海拔3230米,上山下山要一天的时间。白天备战,晚上打仗,山上没有房屋,我们就露宿山林。我们持续作战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每天既要遭受日军敌机在头顶的狂轰滥炸,还要提防深山里无名毒蛇及毒虫的偷袭。为了消灭日本鬼子,团长总是鼓励我们一定要扛住。我清晰地记得有一次,团部接到了横渡怒江的命令,我所在连队作为先遣部队,必须先渡江。战士们把木船放进水里,因为那木船是用木板一块一块拼起来的,船在拼接的地方一下子裂开了,水很快就溢进了船仓。连长立马给团长打了电话说:“报告团长,木船下水进水,不能使用咋个办?”团长说:“咋个办?你想办法!一定要完成渡江任务,完不成任务,军法处置!”听到团长的电话,全连战士并没有气馁,反而众志成城。大家心想反正横竖是个死,不如游到对岸去和鬼子拼了,死个痛快。在全连战士的英勇奋斗下,我们强渡怒江,打响了高黎贡山血战的第一枪,从此也拉开了滇西反攻的序幕,极大的配合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太平洋战场大反攻。
(中国远征军入缅抗战资料图)
八年抗日战争,我经历了六年,那六年的记忆是悲惨的,锥心刺骨的。日本人的烧杀抢掠,丧心病狂;战友们的横尸遍野,惨不忍睹。我一次次地与死神在赛跑,如履薄冰。在战争中,我饱受了磨难,同时也得到了成长,我从一个士兵蜕变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副团军官。
1948年初,刘邓大军在大别山站住了脚,并且建立了革命根据地。同年4月,便向我部所在地点发动了进攻。在刘邓大军准备进攻时,我团官兵全部倒戈投诚解放军。在参加解放军后,我受命回家乡闹革命。在回家途中,遇到了国民党“华中剿总”的盘查。我的身份被暴露了,不幸被敌人押送到武昌特务营。大家都知道国民党的“华中剿总”有多惨无人道,说实话,当时内心是很绝望的。幸运的是我在特务营中遇到了我的老排长,而且当时警备司令员陈明仁也是我的老上司,因此,特务营悄悄地把我给放了。
1949年初,我风餐露宿,死里逃生地回到了家乡,见到亲人,我们抱头痛哭。回家后,为了能再次参加革命,我暗地里四处寻找革命组织。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1949年3月,我参加了湘南游击队二大队的共青团。在司令员谷子元、大队长王来苏同志的领导下,我们在盐沙、夏塘等地方闹革命,策反敌人、发动农民抗粮税、宣传党的政策、剿灭土匪恶霸等等。有一次,国民党为了抓住我,把盐沙三村围困了七天七夜,我在山上灯盏窗的庙里躲过一劫。1949年10月,耒阳解放。我被安排在中共夏塘办事处工作,且担任县委主任的秘书。1950年10月,为了支持抗美援朝战争道农会,我到处筹集粮款,动员年轻人参军花无缺大学贷。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被打成右派分子,余美颜蒙冤双开回家当农民,修水库,常常还会拉去批斗。虽然身体受到摧残,但我对党,对国家始终充满信心。1976年,打倒“四人帮”后,我的右派帽子被摘掉了,在组织的安排下我又恢复了工作。
1979年7月三路长拳,我终于落实了中国共产党员的身份,了却了我追求了一生的夙愿。1990年10月,我光荣离休。
(刘心安全家福)
我非常享受离休后的生活,如今我喜欢看看书,养养花,种种草。我生育了三个儿子、四个女儿。我现在已是五世同堂风往北吹歌词,子女儿孙共计78人,个个都很孝顺、正直。
一个多小时的倾诉,刘老的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从刘老家里出来,暮霭已经完全笼罩了下来,天穹深碧如一块翡翠邱服义,一轮明月从东南天际升起。郊区的傍晚格外平静而美丽,宛如老人的内心,虽年岁已近黄昏,但心中永悬一轮明月,敞亮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