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工铣刀【美文阅读】与草药相伴的日子-每天进步1丁点

【美文阅读】与草药相伴的日子-每天进步1丁点

与草药相伴的日子
摘自曾凡忠博士著散文集《孤独静候花开》（九州出版社）
大自然是神奇的，也是美妙的，在我们的瑶山里长着数不清的草药，这些草药与我们相依相伴，祛病、养生无不起着重要的作用，无论是跌打损伤、无名肿毒、毒蛇咬伤或是调补气血昏前婚后，瑶山里都会找到相应的草药。春天一到，许多草药如金银花、艾叶、香藤、马齿苋、菖蒲、苍术、决明子、海金沙、鬼箭羽、百部、五加、山苍籽（山胡椒）、半边莲、紫苏、金狗毛、山萝卜、倒提壶、黄皮叶、金钱草及见血清、七叶一枝花、蛇莲、叶红藤等稀有草药及自种的蓖麻籽、枇杷叶等都长得枝繁叶茂。这些草药汇集瑶山，成为天然独有的草药仓库。“桔梗消炎，葛根能排毒，大黄可以治便秘……”别看这些草草藤藤，它们可都是治病的良药，平日里有人患病后，吃西药不见好，有时一副草药就能见效。比如说，血三七能活血通经、治疗跌打损伤；独叶一枝花能够滋阴润肺，治虚弱低热；阳雀花则能补气益肾，同时还能治头晕头痛，耳鸣眼花，小儿疳积等疾病。
12岁那年，刚读了小学五年级的我由于家庭贫困，失学了，每天上山砍柴，帮家里做农活、割草、摘野果、采草药卖。早在5-6岁时，我闲着无事，就翻着爸爸的药书图谱，看得多了，很多草药就留在大脑里。失学后，我有时会跟着爷爷去山上采草药。其实采草药非常辛苦，有时为了找上一两种草药要走大半天，翻山越岭宫崎勤，从山野林间或是悬崖峭壁上釆掘来。有时还很危险，山里有毒蛇毒虫，野猪之类出没。
以前，每到端午节时，也是各种害虫病菌滋生正旺时，大家除了吃粽子以及家家户户挂菖蒲、艾条于门梁外，还会弄些香藤（具有祛风除湿；活血消肿；行气止痛；化痰止咳。主治风湿痹痛；胃痛；痛经；跌打损伤；风寒咳喘；疝气痛等）放在锅里一起加热后洗澡，借以去除病气和毒气，有的还会喝些雄黄酒。那年的端午前一天，我和爷爷一大早就往樟木冲的山上去砍香藤，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爷爷背着背篓，迎着山风走在前面。十二岁的我，挺着瘦削的胸膛，紧紧地跟在后面，来到力头源老水库的一个山冲沟里砍香藤。砍够时已快中午了，爷爷从布袋里掏出两个烤红薯，说：狗崽，我们休息哈子。我与爷爷就着山上的泉水边啃红薯边聊天。爷爷哀叹要是你爸爸不那么早死，我们的日子都蛮好过的。爷爷摸着我的头说：我们家穷，以后还会有蛮多苦吃。我看着爷爷有些佝偻的身影，只觉得眼睛湿润，心头有股酸酸的滋味，爷爷的内心应该比我更痛苦，他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刚过六十，他的儿子就去世了。可是无论以后的日子如何艰苦，爷爷始终没有失去生活的信心，每天起早贪黑，健康无病一直活到了93岁。其实，人生在世，哪有不吃苦的，有些看起来很苦的东西，对于生命来说，现在回头看来，其实是很有益的。在回来的路上，爷爷还告诉了我许多医药知识笠头螈，什么七叶一枝花、半夏、一枝蒿、大血藤小血藤之类的。后来才知，由于爷爷喜欢医学才送爸爸到湖南永州市的零陵卫校去学习的。　
　
砍回来后，再折成一小把，端午那天一大早精灵俏女巫，我又和奶奶各挑着一担香藤和菖蒲到十多里外的桃川街上去卖。将近两个小时，我们淌着汗终于到了桃川老街。街上人来人往，在采购过节用品，甚是热闹。我和奶奶找到一块空地，把担子放下开始叫卖：“香藤，三分钱一把，五分钱两把”。碧绿的香藤叶和菖蒲叶吸引了不少顾客，他们一下围了过来中国养兔网，由于价钱便宜一下就卖了20多把。不一会，一位热心的大妈过来了，问这问那，问我奶奶怎么不让我上学。奶奶用手绢边抹眼泪边说：他老子（父亲）过世了，家里困难，读不起书……。于是，大妈就发动街坊领居来买我们的草药。不到半个小时，我们的香藤和菖蒲就全部卖光了。我数着两分、五分、一角的纸币，刚好两元钱。一看太阳，快到响午（中午）了，奶奶说我们一起去吃碗桃川凉粉吧。凉粉清热解暑，能治中暑，高血压，肌肉、关节疼痛等功效，在桃川当地可是小有名气的夏季美食。走到店里，刚坐下两分钟，两碗凉粉端了上来，透明晶莹，舀一勺丝丝入口，冰凉中带着甜味，沁人肺腑，身上的汗水一下跑到九霄云外，喝完感觉一身爽。喝完后，奶奶帮我称些猪肉和盐然后一起再步行十多里山路回家过端午吃晚饭畅行仕途。
不久，山胡椒（山苍籽）也成熟了，得知粗石江街上有人收购山胡椒后，我就会上山去采。山苍籽性温、味辛、微苦、气香虫草胶囊。无毒、入肝、胃、肠经。其功效有祛风散寒、活血理气、杀虫解毒。主治胃及十二指肠溃疡、胃肠炎、中暑腹痛、感冒、急性乳腺炎、疥疮、皮肤瘙痒、风湿骨痛、四肢麻木、腰腿痛、跌打损伤、肋间神经痛、胸痛、预防蚊虫叮咬等王木生。我背着干粮，天一亮就往山上走，野生的山胡椒一般长在向阳山坡，需要满山遍野地找，一棵也就一斤多，我找到一棵就把粗枝一起折下先装在背篓里，木工铣刀又去寻找下一棵，一天下来累得精疲力尽，一天也只能采到10多斤。回来后，把枝叶去掉，铺在簸箕上仙鹤来花。第二天再用背篓背到粗石江街上找到收购山胡椒的地方，一毛钱一斤，有一次卖山胡椒得了一块三毛钱，我捧着红色的新鲤鱼婆（一元钱，开拖拉机的）对着太阳照，红得耀眼。自己的辛勤劳作得到了回报，也给家里减少了一些负担，累并快乐着。
夏天枇杷叶也开始掉落了，我又开始捡枇杷叶。枇杷叶为蔷薇科植物枇杷的叶子，具清肺止咳，和胃利尿，止渴的功效，有治疗肺热痰嗽，咳血，衄血，胃热呕哕作用。经过一段的时间收集，攒到有10多斤后，我就挑到桃川镇上的药材收购站去卖幻梦唯心。一天，等我挑着走进那个药材收购站大门挑到柜台前一问时，一个阿姨竟然说暂停收购了，走了十多里山路，药材收购站不收，要么挑回去又太远了，要么丢掉，太可惜了李堂堂。我站在比我高的柜台前面，一时迈不动脚步。正犹豫思考间宋桂玲，从柜台里面又走出来一位大叔问道：从哪里来，怎么小小年纪不读书。我如实回答：从八十工来，走了十多里路呢，并带着恳求的语气希望他们能收下。大叔又走进柜台和里面的人商量了一下，走出来说过秤吧，称完后我拿着钱，不住地向他们道谢，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在与草药打交道的日子里，我也对草药有了许多了解。草本植物凡可入药者，皆可称为草药，若将几味中草药植物按照不同属性或药理成分进行配伍，就形成了中草药配方。中草药配方中还应有一味草药作为药引，才能起到药物的治疗作用。药引，在药材配方中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既像媒妁之言，又像为其牵线搭桥，撮合一段尘世姻缘。后来，初三时想报考卫生中专学校，可那年不招，只招护士，我只得报考了道县师范。琴葛蕾考上师范后，我又开始从学校图书馆断断续续地找来一些中医书籍学习。平常生病时，我也可以自己配些草药方来吃。初二那年，我由于营养不良得了水肿病，我用民间偏方玉米须煮水喝治好了。
多年采药、卖药让我一路伴随着草药的花香，在心智的成熟与成长的历程中感受了那独特的芬芳与苦味。许多年后，我一直对中草药情有独钟，在五味人生中感受它独有的芬芳与恩赐，感受生活之苦尽甘来的不易，让我更加珍惜今天，更加努力追求未来的美好生活邵崇柏。
作者简介：曾凡忠，瑶族，双博士，中国民族医药学会瑶医分会、中国武术协会会员，曾在《中国红十字报》、《大众卫生报》、《中华老年报》等报刊发表多篇医学保健文章。著有《瑶族盘王武术与瑶医人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