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青年百度影音伟人毛泽东的一生(一一六)-政策最前沿

2018年01月04日

伟人毛泽东的一生(一一六)-政策最前沿

伟人毛泽东的一生(一一六)

第193章
“历来我党对时局的提法,都说是形势有利于我们和人民,从未提出肯定‘胜利’的话。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肯定地说,是在全中国范围内取得全部胜利的时候了。”
话说1947年12月27日,前委“十二月会议”继续进行,与会人员讨论毛泽东的报告。
12月28日,“十二月会议”就要结束了,与会者一致通过了毛泽东关于《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通过了毛泽东起草的《关于目前国际形势的几点估计》。
这一天,晋绥评剧团演出了江青曾经指导过的新编评剧《恶虎村》,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和其他与会者观看了演出。演出结束后,毛泽东和周恩来接见了全体演职员。毛泽东称赞他们说:
“你们的戏改造得很成功。对于旧的传统戏目,就是要从大处着眼进行改革,把旧戏改造成为能够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服务的新艺术。”
12月31日中午监狱大亨4,毛泽东的饭菜端上来了,他一看就不高兴了,说:
“去把汪东兴叫来!”
汪东兴来了,见毛泽东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今日竹山网,在窑洞内踱来踱去,摆在桌子上的饭菜还没有动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小心地问道:
“主席,找我有什么事?”
毛泽东指着桌上的饭菜说:
“这些腊肉腊鱼是从哪里搞来的?”
汪东兴一听是为这事,便松了一口气,他说:
“是贺总开会来时带的,开会时吃了一些。贺总特别关照我,让我留一些给你过元旦时吃。今天中午每个首长都加菜,包括我们的饭桌上都有。”
毛泽东说:
“贺龙同志对我们很关心,带来这些好东西给我们改善生活,搞一荤一素就行了嘛!加菜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是我让灶上安排的极品邪帝。”
“陕北老百姓为了支前,小米都吃不饱,哪里还吃得上两荤一素?你算过没有,这腊肉腊鱼要用多少小米才换得来吗?”
“还没有算过账。”
毛泽东看着汪东兴有些不安,语气缓和了些说:
“你们一桌人吃两荤一素是可以的,我这里人少,两荤一素就多了些。这样吧,腊肉我中午吃了,腊鱼留到晚上再吃。以后要学会当家,不要铺张浪费。过年还是要过的,但要根据情况,区别对待。”
汪东兴说:
“我下次注意,你先吃饭吧,菜要凉了。我一会儿去告诉周绍林同志,留一个菜晚上吃。”
毛泽东这才坐到桌前,拿起筷子,笑着说:
“今天让你立在窑洞里,下次不改,就要罚你站在外面晒太阳了。”
汪东兴看着毛泽东开始吃饭了,就悄悄地退了出去。他回到饭桌上,周恩来、彭德怀已经吃了饭。叶子龙说:
“快吃饭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周恩来也问道:
“主席那里有什么事吗?”
汪东兴就把毛泽东为加菜生气的事儿说了一遍。周恩来说:
“主席了解老百姓生活艰苦,吃上一点好饭菜,就想起老百姓。”
叶子龙解释说:
“我昨天和东兴同志商量,过年了,把留下的腊肉腊鱼今天吃掉,怕放时间长了,坏掉了。”
汪东兴说:
“咱们想得不周到,下回注意吧。”
叶子龙说:
“好。给你留了点菜,快吃吧,要凉了。菜不够,去灶上再要点。”
1948年1月1日上午,行政处的谢邦宪想法搞来了羊肉和面粉,还给不吃羊肉的人,搞来了鸡蛋和面条。按人头分到各单位自己包饺子自己吃。
北方过年不吃饺子不算过年。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虽然每人只有4两面粉,但还是热热闹闹地包起饺子来,一年吃上这一次饺子,也算是难得的享受。
周恩来、彭德怀、胡乔木、叶子龙和汪东兴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饺子。彭德怀笑着对汪东兴说:
“今天又吃好的,你不怕说了?”
汪东兴笑笑没吭声。周恩来说:
“今天过年,全体人员都吃饺子,主席也高兴。”
“亚洲部”机关里的人想组织一个小型舞会,慕丰韵科长也非常热心,他会拉京胡,又找了2个拉胡琴的,还借了一面大鼓,组成了一个小乐队。他给新华社和电台打电话,分别请来了一些女青年。
吃过晚饭,工作人员就忙碌起来,他们把小灶食堂里的桌子搬出来,把房内打扫干净,还在每个墙角都点上一盏灯。阎长林跑去对毛泽东说:
“主席,去跳舞吧?”
“噢,有舞会呀,在哪里?”
毛泽东惊讶地问;阎长林说:
“有哇,在小灶食堂里。”
“和谁跳啊?”
“新华社和电台的同志周小曼。”
“这倒新鲜!好吧,我去跳舞。”
毛泽东站了起来,又说:
“你去告诉周副主席他们,就说我说的,请他们也去跳舞,玩一玩。”
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在延安时期,每逢周末都喜欢去跳舞。转战陕北以来,整天忙于指挥打仗,除了有限的散步,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毛泽东、周恩来来到舞场,与新华社和电台的青年们握手问好。这些青年在行军途中虽然有时也能见到领袖,但那都是匆匆忙忙,一掠而过;今天能欢聚在一起,自然十分高兴,所以大家抢着和领袖握手。毛泽东说:
“咱们都是难友,胡宗南把咱们从延安赶出来,到处流浪,闹腾了大半年,现在算是得到了解放,咱们就用跳舞来庆祝这个解放吧。”
阎长林听毛泽东如此说,就去告诉乐队做准备,舞会开始。乐队刚要奏响乐曲,谁知毛泽东一屁股坐在了一个凳子上,和身边的一群男女青年聊了起来。他问一个女青年:
“行军时你怕不怕?”
女青年调皮地说:
“我害怕。”
“噢,你害怕呀?”
女青年见毛泽东认真了,就笑着说:
“我怕主席有危险。”
毛泽东说:
“我没有危险,这么多警卫员保护我嘛。我真怕你们跑不动,那才危险呢。”
另一个女青年瞪着大眼睛说:
“我们都是挑选出来的身体最好的,在行军中,有时还帮助男同志背东西呢。”
“好啊,你们都是好样的。”
一个女青年说:
“有两次敌人离咱们很近了,领导叫我们把一些机密东西都烧了,可真把我们急坏了,问大队长,主席怎么办啊?大队长说,放心吧,主席不会有危险的。”
毛泽东说:
“战争总有危险的,打仗总要死人的嘛。你要怕它,就可能死得更快,你要不怕它,反倒可能死不了。”
毛泽东这边说得热闹,周恩来那边跟几个人谈话,也不时传出笑声。阎长林悄悄地要那些青年请毛泽东跳舞,他们也不肯,只顾和毛泽东说话了。阎长林没有办法,就去找江青说:
“你去让主席跳舞活动活动吧。”
江青就走到毛泽东面前说:
“人家组织的是舞会,可是你把舞会变成了座谈会,还是跳一会儿舞再谈吧。”
江青这么一说,毛泽东才站起来,说:
“跳舞吧!”
于是,乐队奏起了舞曲,毛泽东、周恩来和一部分人在屋子里跳,多数人则在院子里跳,大家怀着愉快的心情,活跃在这个别有风趣的辞旧迎新的舞会中。
1月2日,毛泽东电令刘伯承、邓小平、陈赓、谢富治、粟裕、陈士榘、唐亮说:
“如南面无好打之敌,许昌之敌好打则打许昌之敌;如许昌之敌不好打,则考虑以粟陈唐部攻占南阳,陈谢部攻占襄樊,吸引白崇禧向西,以利刘邓之作战并寻机歼灭向西之敌之一部。”
1948年初,毛泽东先后3次电示华南分局,设法护送李达到解放区。他还通过共产党地下组织带信给李达。毛泽东在这封密信中写道:
“吾兄系本公司发起人之一,现公司生意兴隆,望速前来参与经营。”
李达因为身体很弱,未能成行。
1月7日,陈毅来到了米脂杨家沟。他见到毛泽东,疾走几步,两脚并拢,行了一个军礼,大声说:
“主席,陈毅前来报到!”
毛泽东伸出手,和陈毅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笑着说:
“走了这么远的路,你辛苦了,辛苦了!”
“我虽然路远,有时能乘汽车,你在陕北才真叫辛苦呢。主席,你瘦了!”
“我觉得身体比以前更好了!”
毛泽东拉着陈毅走进他的办公室,落座后,说:
“今天在这里吃饭,我还给你留着一块腊肉呢。”
毛泽东说的腊肉还是贺龙送给他的,他舍不得吃,只切了一小碟,说,收起来放好,前线来人的时候好招待他们。陈毅听说给他留有腊肉,就说:
“我也给你带来了美国罐头。”
毛泽东说:
“好呀,咱们来个会餐吧。”
毛泽东拿出“十二月会议”的会议记录给陈毅看。他还说:
“根据我们1年作战的经验来看,如果从1946年7月算起,作战5年,建设500万解放军,歼敌750万,就可以说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已经从根本上被我们打倒了。历来我党对时局的提法,都说是形势有利于我们和人民,从未提出肯定‘胜利’的话。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肯定地说,是在全中国范围内取得全部胜利的时候了。”
不一会儿,周恩来也来了,3个人谈得忘记了吃晚饭。江青进来提醒说:
“主席,你说请陈司令员吃饭,现在饭做好了,吃了饭再谈吧。”
毛泽东说:
“吃饭,吃了饭再谈。搞腊肉了没有?”
江青说:
“搞了,还按你说的多搞了点菜。”
毛泽东、周恩来、陈毅一起来到餐厅,边吃边谈。这一晚,他们一直坐到深夜。
1月7日这一天,毛泽东向党内发出了《关于建立报告制度》的指示。
1月9日凌晨1时,毛泽东电令刘伯承、邓小平、粟裕、陈士榘、唐亮、陈赓、谢富治说:
“刘邓集结相当力量,粟裕3个纵队(4纵不在内),陈谢不少于5个旅,于子有(25日)以前休息整训完毕,子有以后,粟裕及陈谢两军统一由粟指挥,由现地向豫鄂陕边行动,相机攻占南阳、镇平、内乡、淅川、邓县、新野……诸城镇,相机歼灭该区敌人,并吸引白崇禧军一部西进相机歼灭之。”
9日凌晨3时,粟裕、陈士榘、唐亮接到毛泽东的电令,午时复电军委东岳太极拳,提出“向郑陕线行动,破击津浦路和向南阳、襄樊行动两个方案”。
1月10日凌晨1时,毛泽东致电粟裕、陈士榘、陈赓、谢富治、刘伯承、邓小平说:
“西南十余县是一个宽大机动区域,有山地,亦有平地,有缺粮区域,亦有富足区域。敌情不甚严重。分几个步骤,争取攻占南阳、淅川……等城。”
1月间,东北民主联军改称为东北人民解放军,由林彪任司令员兼政委,罗荣桓任第一副政委,高岗任副司令员。
1月17日,国民党军队在东北连吃败仗,蒋介石无奈,只好起用赋闲在家6年之久的卫立煌。他任命卫立煌为东北行辕副主任兼东北剿共总司令,专负东北军事全责。
卫立煌后来到任后,将国民党军整编为4个兵团、14个军、44个师(旅),另有一些地方保安团。总兵力55万人,分布于长春、沈阳、锦州3个地区。
1月18日,毛泽东针对土地改革和其他一些工作中出现的错误倾向,为中共中央起草了党内指示《关于目前党的政策中的几个重要问题》,他写道:
“我们正确地指出在全体上,在战略上,应当轻视敌人的时候,却决不可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问题上,也轻视敌人。如果我们在全体上过高地估计敌人的力量,因而不敢推翻他们,不敢胜利,我们就要犯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如果我们在每一个局部上,每一个具体问题上,不采取谨慎态度,不讲究斗争艺术,不集中全力作战,不注意争取一切应当争取的同盟者(中农、独立工商业者、中产阶级、学生、教员、教授和一般知识分子,一般公务人员,自由职业者和开明绅士),我们就要犯‘左’倾机会主义错误。”
“必须将贫雇农的利益和贫农团的带头作用,放在第一位。我党必须经过贫雇农发动土地改革,必须使贫雇农在农会中在乡村政权中起带头作用,这些带头作用即是团结中农和自己一道行动,而不是抛弃中农由贫雇农包办一切。在老解放区中农占多数贫雇农占少数的地方,中农的地位尤为重要。‘贫雇农打江山坐江山’的口号是错误的。在乡村,是雇农、贫农、中农和其他劳动人民联合一道,在共产党领导之下打江山坐江山,而不是单独贫雇农打江山坐江山。在全国,是工人、农民(包括新富农),独立工商业者,被反动势力所压迫和损害的中小资产阶级,学生、教员、教授、一般知识分子,自由职业者,开明绅士,一般公务员,被压迫的少数民族和海外华侨,联合一道,在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的领导之下,打江山坐江山,而不是少数人打江山坐江山。”
“必须避免对中农采取任何冒险政策。对中农和其他阶层定错了成份的,应一律改正,分了的东西应尽可能退还。在农民代表中、农民委员会中排斥中农的倾向和在土地改革的斗争中将贫雇农同中农对立起来的倾向,必须纠正。有剥削收入的农民,其剥削收入占总收入25%(四分之一)以下者,应定为中农,以上者为富农。富裕中农的土地不得本人同意不能平分。”
“必须将新富农和旧富农加以区别。在减租减息时期提出鼓励新富农和富裕中农,对于稳定中农、发展解放区农业生产是收了成效的。平分土地以后,必须号召农民发展生产,丰衣足食,并劝告农民组织变工队、互助组或换工班一类的农业互助合作组织。平分土地时,对于老解放区的新富农,照富裕中农待遇,不得本人同意,不能平分其土地。”
“地主、富农在老解放区减租减息时期改变生活方式,地主转入劳动满5年以上,富农降为中农满3年以上者,如果表现良好,即可依其现在状况改变成分。其中仍保有大量多余财产(不是少数多余财产)者,则应依照农民要求拿出其多余部分;土地改革的中心是平分封建阶级的土地及其粮食、牲畜、农具等财产;富农只拿出其多余部分;不应过分强调斗地主,尤其不应在斗地主上耗费很长时间,妨碍主要工作;对待地主和对待富农必须依照土地法大纲加以区别;极少数真正罪大恶极分子,经人民法庭认真审讯判决,并经一定政府机关批准可以执行枪决。但要坚持少杀,严禁乱杀。”
“关于既反对忽视成份、又反对唯成份论的宣传,有些地区不够有力,甚至有唯成份论的错误宣传。”
“在领导者和群众的关系问题上,关于既反对命令主义、又反对尾巴主义的宣传生死英雄,有些地区是注意了;但在许多地区却错误地强调所谓‘群众要怎么办就怎么办’,迁就群众中的错误意见。甚至对干部并非群众的、而只是少数人的错误意见,也无批判地接受。否定了党的领导作用,助长了尾巴主义”。
1月18日晚9点多,在杨家沟参加团以上干部会议的358旅政委余秋里按照彭德怀的通知,来到了毛泽东的住处。毛泽东先问了部队一些情况,然后又问他,你们的诉苦、三查运动是怎么搞起来的?
原来在去年进入冬季以后,彭德怀、习仲勋等人为了提高部队战斗力,在西北野战军中开展了一场广泛的冬季整训运动。余秋里和黄新廷旅长又结合解放区兴起的土地改革运动,在358旅中将这次冬季整训运动发展成为以诉苦(诉旧社会劳动人民之苦)、三查(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为中心的群众自我教育运动。
且说余秋里见毛泽东问到了诉苦、三查,便汇报说,我们组织诉苦时先做调查,找出苦大仇深的典型,让他们先讲,引发大家诉苦,提高阶级觉悟。这样,每个连队一开诉苦会,大家都争着倒苦水,会场上一片诉苦声。有的还喊口号:“打倒土豪劣绅!”、“打倒贪官污吏!”、“打倒蒋介石!”一边喊口号,一边把枪举起来,表示战斗决心。我们领导上很放手,用典型把群众发动起来,再顺着群众的激情引导群众进一步找苦源、挖苦根,使大家认识到蒋介石是地主老财的总代表,要彻底翻身过好日子,就要跟着共产党,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
余秋里汇报完,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毛泽东高兴地说:
“这个对,要顺应群众的心愿,按自己的主观意愿办事是不会成功的。今天就谈到这里,明天晚上再谈一谈。”
1月19日晚9点,余秋里又来到毛泽东住处。毛泽东说:
“你谈谈解放战士的情况。”
余秋里汇报说:
“国民党军队的战士,除了个别的兵油子,绝大多数都是贫苦出身,有的是被抓来的,有的是用钱买来的。他们在家受地主老财的压迫,到国民党军队里又受长官的压迫,受不了就逃跑,就被打死。实际上他们的阶级成份跟我们子弟兵一样,有的家里比解放区来的战士还要苦。经过诉苦教育,他们的觉悟提高很快,揭发坏人坏事坚决得很,阶级界限划得很清楚。”
接着,余秋里向毛泽东汇报了解放战士路新理的转变情况:4连有个战士叫路新理,受国民党欺骗教育,中毒很深,从蟠龙解放入伍后,一直怪话怪事不断,谁听了见了都头痛。夜行军走山路,他说:“钻山沟,走夜路,和土匪一样。”发了顶解放军帽子,他见没人便扔到地上用脚踩;发的津贴是边区票子,他一转身就撕了。攻打榆林时,他畏缩不前,把头埋在地下,不瞄准就放枪。诉苦座谈会后的一个深夜,全连都睡熟了,路新理悄悄爬起来,抱着一包东西跑向野外。查铺的指导员发现了,以为他想开小差,就悄悄地跟了上去。他头也不回,一直跑到后沟的一个土崖下,掏出一个纸牌牌,插到土坎上,点燃插好带来的蜡烛和供香,跪下磕了3个头,一边轻轻诉说一边痛哭起来。指导员先在一边悄悄地听,当他听到最伤心处,也触动了自己的血泪史,再也忍不住了,走上去与路新理抱头痛哭。第二天,全连召开诉苦大会,路新理哭着上台,痛诉了自己的苦难遭遇。原来,路新理老家在山东曹县,父亲给地主扛长工,他稍大时也开始打短工。父子俩常年累死累活,也养活不了一家4口人,父亲硬是活活累死了。他和母亲掩埋了父亲的遗体,领着妹妹讨饭到了晋东南的夏县。他去给盐场晒盐,盐场没有防护鞋,脚上布鞋一湿,双脚被盐水蚀烂,疼痛难忍。可为了母亲和妹妹不被饿死,只能咬牙硬撑着。后来母亲也因病饿交加离开了人世,他没钱埋殡,连吊孝的麻布也买不起,一块儿逃难过来的乡亲们凑钱帮他让母亲草草入土。母亲死后,他带着9岁的妹妹继续在盐场干,没想到有一天国民党军队突然来盐场抓兵,就把他抓走了。从此以后,可怜的小妹妹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路新理泪流满面,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嚎啕大哭起来。
毛泽东边听边抽烟,他的情绪随着余秋里的讲述不断地变化着,听着路新理的苦难遭遇,他也明显地激动了起来,眼睛也红红的黄少岑。余秋里讲完了,他还深深地吸了几口烟陆初杰,稳定了一下情绪,这才说道:
“很好!我们从中央苏区起,就想找到一个教育俘虏兵的好形式,这次诉苦三查的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你讲清楚了。明天你到会上去讲,请陈毅同志也参加。”
1月20日,余秋里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在前委扩大会议上汇报了358旅开展诉苦三查的情况。
1月26日,毛泽东电令刘伯承、邓小平、李先念、粟裕、陈赓、谢富治说:
“3个月内,陈粟、陈谢两军作战原则是调动敌人打中等规模之歼灭战。其机动范围是郑洛潼方向,南阳、襄樊方向……”
同时,毛泽东为了进一步把战争引向国民党的深远后方,改变中原战局,他和周恩来、任弼时、陈毅等人,筹划让粟裕率3个纵队南渡长江,以吸引中原国民党军80个旅中的20至30个旅回防江南,打乱蒋介石战略部署。
1月27日,毛泽东电告华东野战军副司令员粟裕:
“关于由你统率叶飞、王必成、陶勇3个纵队渡江南进执行宽大机动任务问题,我们与陈毅同志研究有3个方案。”“3案各有优劣,请你熟筹见复。至于你率3个纵队渡江以后,势将迫使敌人改变部署,可能吸引敌20至30个旅回防江南。你们以七八万人之兵力去江南,先在湖南、江西两省周旋半年至1年之久,沿途兜圈子,应使休息时间多于行军作战时间,以跃进的方式分几个阶段到达闽浙赣,使敌人完全处于被动应付地位,防不胜防疲于奔命。渡江地点似以钜砂、宜昌附近,宜都、江陵附近,石首、监利附近,此地渡口进入湘南为较易。由洪湖、沔阳地区渡江至鄂南,敌似更不及料,亦可考虑。”“此事只先由前委几个同志及叶、王、陶做极机密讨论,不让他人知道。”
1月31日,毛泽东收到刘邓大军解放河南邓县、歼灭守军6000余人的捷报,立即致电刘伯承、邓小平、李达,表示祝贺。
原来在1月16日,刘邓大军第10纵队攻克邓县县城。指挥邓县城防的丁叔恒绰号叫丁大牙,他在北京大学受过高等教育,是一个反共老手。第10纵队19800余人在司令员王宏坤、政委刘志坚、副政委赵紫阳、副司令员孔庆德、参谋长靖任秋、政治部主任张力之指挥下,经过5天的准备,从15日17时发起总攻,到16日攻占其内城,以伤亡300余人的代价,解放了丁叔恒自诩为“真如铜墙铁壁,可谓固若金汤”的邓县县城,实际统计歼灭守军9600余人。第10纵队的战士们说:“走7天打5县,没见邓县真捣蛋。”
毛泽东在贺电中写道:
刘邓李:
庆祝你们攻克邓县,歼敌6000余人。
中央子世
1月31日,粟裕认真研究了毛泽东1月27日的指示电,复电中央军委,报告说:
“我接到中央军委的1月27日电后,已与陈士榘、唐亮进行了详细研究,从叶飞、王必成、陶勇3个纵队的现状看,感到无论在兵员补充、干部配备、物资装备等均很不足,特别是部队的整党整军、思想工作方面都还很差,均需时间。所以,最近即行出动比较困难。因此建议2个方案:一是即将叶、王、陶纵队调到陇海路附近继续休整1个半月,到3月下旬出动;二是叶、王、陶纵仍照目前部署南下参加一二个战役,3月中旬起休整1个半月或两个月,到5月中旬出动。
根据目前的情况,在军事上我军如能于最近打几个歼灭战,敌情当有变化。因此于最近时期,将在中原的3支野战军由刘邓统一指挥,采取忽集忽散(要有突然性)的战法,于3个地区寻机歼敌,是可能于短期内取得较大胜利的。如是则使敌人机动兵力大为减少,而我军在机动兵力的数量上,则将逐步走向优势,同时也可因战役的胜利,取得较多的休整与提高技术的时间。如果我军在数量上及技术上取得优势,则战局的发展可能急转直下,也将推进政治局势的迅速变化。”
粟裕对于渡河路线提出2个方案:
“一是由武汉以西渡江,好处是江面狭小,易于渡过,易于阻击蒋军兵舰;缺点是到闽浙赣远,一路去要减员一半。二是从湖口、当涂之间渡江,甚或南京至江阴之间渡江,采取宽正面的分路与分梯队的偷渡;缺点是江面较宽,敌人防守较严;好处是江南、江北我群众基础好,叶、王、陶纵队的干部熟悉,渡江后主力向浙赣沿线及闽赣胜利地挺进亦可调动敌人。”
毛泽东很重视粟裕的的意见,但他认为从目前来说,要调动中原国民党军主力去江南,向蒋介石的要害地区出击是最有效的一着。
1948年2月1日午夜,毛泽东致电粟裕说:
“1、同意你的(渡江第二)方案,叶、王、陶3纵即开陇海线附近再休整1个月,3月下旬出动。3万新兵中,以2万补充叶、王、陶3纵;渡江路线,争取走湖口、当涂之间,或南京、江阴之间。渡江方法采取宽正面分路或分梯队偷渡。望加紧布置水上及两岸工作。2、第3、第8、第10、第11纵队集中配合刘邓、陈谢两军,由刘邓统一指挥,采取忽集忽分战法,机动歼敌。”
毛泽东在电文中还告诉粟裕说:“陈日内动身东返”。
后来,粟裕根据毛泽东的战略意图,于1948年二三月间率领新建华东野战军1兵团,开到河南濮阳地区整训,做渡江准备。
2月2日,中央办公厅为陈毅饯行。毛泽东对陈毅说:
“这些日子我们已经谈得很多了,你们作战是可以放心的。从山东转入外线前的几个仗没有打好,不伤大体。别的没有什么大问题,今后要讲究策略,整训纪律,各级干部要重视政策,不要胡来。回去代我问候同志们好,问候华东部队全体指战员好!”
毛泽东将他设想的成立东南野战军的方案,写了一个手令交给陈毅:任命陈毅为东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粟裕为副司令员兼副政委,还兼东南野战军第1兵团司令员兼政委;叶飞为第1兵团副司令员兼副政委。
2月3日,毛泽东致电刘少奇说:
“关于土地法的实施,应当分3种地区,采取不同的策略:1、日本投降以前的老解放区。这种地区大体上早已分配土地,只须调整一部分土地。这种地区的工作中心,应当按照平山经验,用党内党外结合的方法整理党的队伍,解决当同群众间的矛盾多头授信。2、日本投降至大反攻,即1945年9月至1947年8月2年内所解放的地区。这种地区大树岛,占现在解放区的绝大部分,可称为半老区。这种地区,经过2年清算斗争,经过执行‘五四指示’,群众的觉悟程度和组织程度已经相当提高,土地问题已初步解决。但群众觉悟程度和组织程度尚不是很高,土地问题尚未彻底解决。这种地区,完全适用土地法,普遍地彻底地分配土地,并且应当准备一次分不好再分第二次,还要复查一二次。3、大反攻后的新解放区。这种地区,群众尚未发动,国民党和地主、富农的势力还很大,我们一切尚无基础。因此,不应当一下实行土地法,而应当分两个阶段实行土地法。第一阶段,中立富农,专门打击地主。在这个阶段中,又要分为宣传、做初步组织工作,分大地主浮财,分大、中地主土地和照顾小地主等项步骤。然后进到分配地主阶级的土地。……第二阶段,将富农出租和多余的土地及其一部分财产拿来分配,并对前一阶段中分配地主土地尚不彻底的部分进行分配。第一阶段,大约须有2年时间;第二阶段,须有1年时间。太急了,必办不好。老区和半老区的土地改革和整党,也须有3年时间(从今年1月算起),太急了,也办不好。
2月4日,张翔玲陈毅告别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启程南返,他怀着喜悦的心情赋诗一首,诗云:
小住杨沟一月长,平衡左右费思量。弯弓盘马故不发,只缘擒贼要擒王。
北国摧枯势若狂,中原逐鹿更当行。五年胜利今可卜,稳渡长江遣粟郎。
2月7日,毛泽东致电东北野战军林彪等人,他分析了敌我态势,提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设想,他说:
“你们应准备对付敌军由东北向华北撤退之形势。蒋介石曾经考虑过全部撤退东北兵力到华北,后来又决定不撤。这主要是因为南线我军尚未渡过长江及北线我军尚未给蒋军以更大打击的缘故。”
“你们上次电报曾说锦州方向无仗可打,该方向情况究竟如何?如果我军能完全控制阜、义、兴、绥、榆、昌、滦地带,对于应付蒋军撤退是否更为有利油炸包子?”“对我军战略利益来说,是以封闭蒋军在东北加以各个歼灭为有利。”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节就要到来了,部队和杨家沟的群众都准备了庆祝的节目,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氛。农民们传出了话说,元旦时毛泽东请他们看戏,这次过春节,他们要给毛泽东演戏。
2月10日,大年初一这一天,老乡们早早吃过饭,就化了妆,扭着秧歌,舞着狮子,在村干部的带领下来给毛泽东拜年。工作人员对他们说:毛泽东是夜间办公,上午休息,现在还没有起床哩。老乡们就说,那我们就在外边等着吧。毛泽东起床后,阎长林去对他说:
“老乡们一直等着给首长拜年呢。”
毛泽东说:
“不要麻烦他们往这里跑了,咱们去给他们拜年吧。”
阎长林去告诉了老乡,可老乡们说啥也不依,他们听说毛泽东已经起床了,就敲打起锣鼓,又是跳又是唱,还喊着口号,一齐向扶风寨涌来,把整个院子挤得满满的。村干部走上前,代表群众给毛泽东拜年;毛泽东站在台阶上,向在场的人拱一拱手,说:
“谢谢你们!祝你们春节快乐!”
老乡们热烈鼓掌,村干部带头欢呼:
“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此时,周恩来也来了,他和毛泽东都热烈地鼓掌。
节目开始了,老乡们演着他们自编的《斗地主》、《挖浮财》等一些小节目。毛泽东看了一会儿打雷姐,突然问阎长林:
“咱们有什么吃的没有?”
阎长林知道,他们既没有糖块,也没有花生瓜子,就如实告诉了毛泽东。毛泽东想了想,说:
“那就拿烟给他们抽吧。”
阎长林跑去拿出几盒纸烟,和警卫们分头给老乡们敬烟,有一个老乡激动地说:
“我过去来这个院门,不是挑水,就是送粮送钱,地主拿我们不当人看。今天和毛主席一起过年,他还给烟抽,这真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啊!”
2月11日,毛泽东发出《纠正土地改革宣传中的“左”倾错误》的党内指示。
2月15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土地改革工作对党内的9点指示,他写道:
“1、不要性急,应依环境、群众觉悟程度和领导干部强弱决定土地改革工作进行的速度。不要企图在几个月内完成土地改革,而应准备在两三年内完成全区的土地改革。这点在老区和半老区亦是如此。
2、新区土地改革应分2个阶段。第一阶段,打击地主,中立富农。又要分几个步骤,:首先打击大地主,然后打击其他地主。对于恶霸和非恶霸,对于大中小地主,在待遇上要有区别。第二阶段,平分土地,包括富农出租和多余的土地在内。但在待遇上,对待富农应同对待地主有所区别。总的打击面,一般不能超过户数8%,人口10%。在区别对待和总的打击面上,半老区亦是如此。老区一般只是填平补齐工作,不发生此项工作。
3、先组织贫农团,几个月后,再组织农民协会。严禁地主富农分子混入农民协会和贫农团。贫农团积极分子应作为农民协会的领导骨干,但必须吸引一部分中农积极分子参加农民协会的委员会。在土地改革的斗争中,必须吸引中农参加,并照顾中农利益。
4、不要全面动手,而应选择强的干部在若干地点先做,取得经验,逐步推广,波浪式向前发展。在整个战略区是如此,在一个县内也是如此。这在老区、半老区都应如此。
5、分别巩固区和游击区。在巩固区逐步进行土地改革。在游击区只做宣传工作和隐蔽的组织工作,分发若干财物。不要公开成立群众团体,不要进行土地改革,以防敌人摧残群众。
6、反动的地主武装组织和特务组织,必须消灭,不能利用。
7、反动分子必须镇压,但是必须严禁乱杀,杀人愈少愈好。死刑案件应由县一级组织委员会审查批准。政治嫌疑案件的审判处理权,属于区党委一级的委员会。此点老区半老区都适用。
8、应当利用地主富农家庭出身但是赞成土地改革的本地的革命的知识分子和半知识分子,参加建立根据地的工作。但要加紧对于他们的教育,防止他们把持权力,妨碍土地改革。一般不宜要他们在本区本乡办事。着重任用农民家庭出身的知识分子和半知识分子。
9、严格注意保护工商业。从长期观点筹划经济和财政。军队和区乡政府都要防止浪费。”
2月19日,李银桥去给毛泽东送茶,毛泽东正在窑洞里踱步。李银桥将茶水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悄步退出。毛泽东叫住了他,说:
“银桥,你不要走,我要和你谈谈呢。”
李银桥转回身,问道:
“主席有什么事?”
“今天是19号。”毛泽东板着手指头算日子:“8月到9月,9月到10月……半年,正好半年。”
他望着李银桥,试探着问:
“你,还想走吗?”
李银桥低着头,小声说:
“想走。”
毛泽东有些失望的样子,不吱声了。李银桥瞥了他一眼,不安地说:
“如果主席需要……”
毛泽东断然地将手一挥,打断他的话,说:
“不,咱们有言在先。你是老实人,工作兢兢业业,对我照顾得很好,我喜欢你。但我不食言,你可以走了。”
李银桥眼睛有些酸了,他说:
“主席已经同意我走,那么,上次订的协议算是圆满实现了。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订协议。我愿意再订一次协议。”
毛泽东一听就笑了,他说:
“好,那好。我们重新订约。半年,你再帮我半年忙,看我彻底打败胡宗南。”
欲知半年后李银桥能否如约离开毛泽东,请继续耐心往下看。
短评:毛泽东于1948年2月7日在给林彪的电报中,就提出了在东北锦州一线关门打狗的最初设想,可惜林彪不理解他的这一战略意图,坚持打长春那样的攻坚战。打长春何如像毛泽东提出的关上东北大门,使长春等地的国民党军成为“孤悬”之师?待其弃城逃走之时,岂不是更好打?林彪在狐疑半年之久,方才下决心打锦州。惜哉!
第194章
“只要党的政策和策略全部走上正规,中国革命才有胜利的可能。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话说1948年2月27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工商业政策的党内指示》,他在指示中写道:
“全党同志须知,现在敌人已经彻底孤立了,但是敌人的孤立并不就等于我们的胜利。我们如果在政策上犯了错误,还是不能取得胜利。具体说来,在战争、整党、土地改革、工商业和镇压反革命5个政策问题中,任何一个问题犯了原则的错误,不加改正,我们就会失败。
政策是革命政党一切实际行动的出发点,并且表现于行动的过程和归宿。一个革命政党的任何行动都是实行政策,不是实行正确的政策,就是实行错误的政策;不是自觉地就是盲目地实行某种政策。所谓经验,就是实行政策的过程和归宿。
政策必须在人民实践中也就是经验中,才能证明其正确与否,才能证明其正确和错误的程度。但是人们的实践,特别是革命政党和革命群众的实践,没有不同这种或那种政策相联系的。因此,在每一行动之前,必须向党员和群众讲明我们按情况规定的政策。否则,党员和群众就会脱离我们政策的领导而盲目行动,执行错误的政策。”
2月底,西北野战军根据毛泽东制定的“围宜打援”的战术,发动了宜川战役。
宜川战役是西北野战军转入外线作战后取得的第一个重大胜利,此役全歼胡宗南主力整编第29军军部,整编第27、第90师及整编76师24旅,共5个整编旅,约29500万余人。
整编第29军军长刘戡见突围无望,急电胡宗南说:“败局已成。”然后引爆手榴弹自杀身亡。整编90师中将师长严明及整编31旅少将旅长周由之、47旅少将旅长李达、53旅少将副旅长韩指针被击毙。整编第29军少将参谋长刘振世、整编第27师少将副师长李奇亨、整编第90师少将参谋长曾文思、整编第24旅少将旅长张汉初被俘。
1948年3月2日,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张宗逊、赵寿山等人:庆祝西北野战军歼灭整编第29军军部、第90师、27师等部的巨大胜利。
3月3日,毛泽东指示陕北新华广播电台播发了一条令小个子西北王胡宗南非常尴尬的特殊通告,通告中说:
受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司令部委托,特此通告阵亡的国民党整编第29军军长刘戡及整编第90师师长严明的亲属好友,如果前来运回2人的尸体,解放区军民将予以方便。
3月4日,毛泽东代表中央军委发出通报说:
宜川战役“为西北战场第一大捷,其基本原因在于两个多月的冬季整训。经此役后,胡军除守延安之17师两个旅,近由豫西开返潼关之第1师约两个旅尚有较强之战斗力外,已无主力。我向渭北、陇南进军之门户,业已洞开。”
3月4日,毛泽东、周恩来复电在哈尔滨的朱学范。
原来,朱学范是应中共中央之邀,在1月中旬与刘宁一、俞志英一行3人,经布拉格、莫斯科于2月8日到哈尔滨的。2月9日,朱学范致电毛泽东、周恩来,他写道:毛主席、周副主席鉴:
学范已和宁一兄到了哈尔滨。在巴黎时,看到毛主席关于《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范完全同意并竭诚拥护这一彻底粉碎蒋政权、驱逐美帝国主义、实行土地改革、组织真正的人民民主联合政府、完成独立民主和平的革命事业的英明主张。所以范决心到解放区参加这一历史的斗争。范知这一行动,不只是我个人的行动,更相信还有不少真正孙中山信徒和广大的爱国人士,都要向这一方向前进,并肩作战,在你们的领导下,斗争到底,获得最后胜利。
谨此向你们致革命敬礼!
毛泽东、周恩来在3月4日的电报中写道:
朱学范先生:
接2月9日电示,欣悉先生到达哈尔滨,并决心与中国共产党合作,为中国人民民主革命的伟大事业而奋斗,极为佩慰。我们对于先生的这一行动,以及其他真正孙中山信徒的同样的行动,表示热烈的欢迎。
此致中国人民民主革命的敬礼
毛泽东 周恩来
3月7日,毛泽东为人民解放军总部起草了《评西北大捷兼论解放军的新式整军运动》的评论,他在评论中把西北野战军开展的以“诉苦、三查”为中心的冬季整训正式定名为“新式整军运动”,他写道:
“在西北战场上,这是第一个大胜仗。”“西北野战军在去年作战中,还只能一次最多歼灭敌人两个旅,此次宜川战役,则已能一次歼灭敌人5个旅。”“这次胜利,改变了西北的形势,并将影响中原的形势。这次胜利,证明人民解放军用诉苦和三查方法进行了新式整军运动,将使自己无敌于天下。”
“最值得注意的,是在冬季两个月中用诉苦和三查方法进行了新式的整军运动。由于诉苦(诉旧社会和反动派所给予劳动人民之苦)和三查(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运动的正确进行,大大提高了全军指战员为解放被剥削的劳苦大众,为全国的土地改革,为消灭人民公敌蒋介石匪帮而战的觉悟性;同时,就大大加强了全体指战员在共产党领导之下的坚强的团结。在这个基础上,部队的纯洁性提高了,纪律整顿了,群众性的练兵运动开展了,完全有领导地有秩序地在部队中进行的政治、经济、军事3方面的民主发扬了。这样就使部队万众一心,大家想办法,大家出力量,不怕牺牲,克服物质条件的困难,群威群胆,英勇杀敌。这样的军队,将是无敌于天下的。”
自此以后,人民解放军各部全面开展了新式整军运动。
3月9日,毛泽东和周恩来、任弼时商议了东渡黄河的事情后,召见了叶子龙、汪东兴。毛泽东说:
“中央前委商议,准备东渡黄河。我看过黄河的时机到了,找你们两个,就是商量一下,咱们什么时候过黄河?准备怎么过法?具体由谁去组织指挥?”
周恩来说:
“现在正是黄河上游化冰的季节,我的意见是不是3月下旬东渡黄河较为适宜。”
任弼时说:
“东渡黄河要准备船,要找有经验的船工,和他们商量看什么时间过河合适,一定要保证安全渡河宁波二中。”
叶子龙说:
“争取用10天时间完成准备工作,我提议由东兴同志具体组织渡河的准备工作。”
汪东兴说:
“渡河的工作需要仔细策划。渡船、技术船工、木材,还有粮食、草料、治安工作九点领导力,都离不开当地政府的帮助和支援。”
毛泽东说:
“我同意子龙的意见,由汪东兴组织渡河的准备工作。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派给他1个连的兵力,除担任渡河的警卫外,还可以在准备工作中担任劳动力。给他1部电台,1名报务员,1名译电员,随时将准备工作向前委报告。渡河的准备工作对外要注意保密,时刻提高警惕,防止敌人侦察到我们的动向。
我们马上发电报给陕甘宁边区的林伯渠同志,请他派得力的干部协助你。同时,我们给贺龙同志发报,请他通知晋绥边区政府在东岸接应。从明天开始,10天内准备就绪。”
周恩来说:
“东兴同志,主席的指示很明确,考虑也很周到,你明天召集有关同志开会布置,争取11日出发去进行准备工作。东渡黄河是一项大的战略行动,任务很艰巨,就拜托你了。”
汪东兴说:
“我们一定要很好地完成任务,请各位首长放心吧。”
3月10日,毛泽东让周恩来将“亚洲部”渡过黄河转移到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的消息告诉大家,征求大家的意见。
周恩来在任弼时、陆定一驻地扶风寨窑洞后面的空场上,召集“亚洲部”所有人员开会,首先宣布了宜川大捷的消息,他说:
“告诉同志们一个好消息,我们西北野战军在宜川一带打了胜仗,敌29军军长刘戡也被打死了。”
会场上顿时爆发出长久的掌声。周恩来接着说:
“同志们都熟悉这个人,他在陕北整整追了我们1年,我们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梦想搞掉我们中央机关,现在把他自己搞掉了。本来想活捉他,向他算算帐,没想到他自杀了,算是便宜了他。”
会场上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周恩来待笑声平息下来,又说:
“我中原、华北各野战军从去年夏季起,渡河南进,调动了蒋介石中线的军队,迫使敌人处于被动地位;东北野战军发起冬季攻势,一连解放了很多大城市;晋察冀、山东、苏北和各路野战军,也都在去年大量歼灭敌人之后,完成冬季整训,又开始了春季攻势。目前在各个战场上,都打得蒋介石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全国解放已经为期不远了。同志们,我们的党中央和毛主席准备过黄河到华北去了!”
人们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沉静片刻,立即欢腾起来,鼓掌,欢呼。周恩来等大家稍稍平息下来,又说:
“现在,有两个问题请同志们考虑:一是目前党中央过黄河是否适时?二是陕北籍同志的去留问题,谁愿意到华北工作,谁愿意留在陕北工作,可以自己提出要求,由组织决定。毛主席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全体同志,让大家充分讨论,自觉地来处理这个问题。陕北籍的同志,愿意跟机关走的,我们欢迎;愿意留在陕北的,我们支持。因为陕北也同样需要干部。”
会后,毛泽东的警卫人员们进行了讨论,他们说,为了迎接全国的胜利,党中央应该到华北去。至于个人去留,大多数人摩拳擦掌要跟着毛泽东走,只有张瑞岐有些犹豫。他一是陕北人,二是年岁大了,有意留在陕北,可又舍不得离开毛泽东。
正讨论间,毛泽东推门进来了,大家忙站起来。毛泽东摆摆手,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问道:
“讨论的怎么样?谁想走,谁想留呀?”
马汉荣抢着说:
“我可不留,我正想跟着主席去见见大世面呢!”
毛泽东平时就很喜欢马汉荣,他年轻活泼,好说好唱,从不知道什么叫忧愁。有一次大家问他火车是什么样子,他想了想说:“火车,火车,一定有火。”一句话把毛泽东逗得大笑起来。毛泽东想起马汉荣那句话,就笑着说:
“好,我一定让你坐上火车!”
毛泽东又看了看张瑞岐,问:
“老张,你这老陕北,打算怎么办?”
张瑞岐参军多年,很少回家,30多岁了,家里也给他定了亲,平时闲扯时,有人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总是吧哒着小烟袋,不慌不忙地说:“打败了胡宗南再说吧。”现在经毛泽东一问,他竟不知如何回答好了。毛泽东微笑着说:
“我听说你想留下,留下也好。陕北是个好地方,我对这里很有感情,我们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突然要离开,心里还不好过呢。将来,我们也要回来看看的。”
张瑞岐说:
“我想把主席送到华北,再回陕北来工作。”
毛泽东也舍不得张瑞岐这样的老实人,就说:
“那就这样吧,先到华北看看,再回陕北工作。走远些,开开眼界,将来回来工作,也可以把看到的听到的新鲜事物跟老乡们说说了。”
3月14日,华东野战军主力及陈谢兵团攻克豫西重镇洛阳,全歼国民党守军近20000人。
3月14日,毛泽东致电陈士榘、唐亮、刘伯承、邓小平、粟裕说:
“打南阳有两方案,甲、走伏牛山东麓直打南阳。乙、先打商县、洛南(有65师4个团)、卢氏(情况不明,大约敌人很少)、淅川(有较强的反动民团),取得巩固后方再打南阳。以上两方案何者为适宜,望与陈赓商酌电告。”
3月20日,毛泽东向党内发出通报说:
“最近几个月,中央集中全力解决在新形势下面关于土地改革方面、关于工商业方面、关于统一战线方面、关于整党方面、关于新区工作方面的各项具体的政策和策略的问题,反对党内右的和‘左’的偏向,而主要是‘左’的偏向。
我们党的历史情况表明,在我党和国民党结成统一战线时期,党内容易发生右的偏向,而在我党和国民党分裂时期,党内容易发生‘左’的偏向。现在的‘左’的偏向大女当嫁,主要是侵犯中农,侵犯民族资产阶级,职工运动中片面强调工人眼前福利,对待地主和对待富农没有区别,对待地主的大中小、恶霸非恶霸没有区别,不按平分原则给地主留下必要的生活出路,在镇压反革命斗争中越出了某些政策界限,以及不要代表民族资产阶级的党派,不要开明绅士,在新解放区忽视缩小打击面(即忽视中立富农和小地主)在策略上的重要性,工作步骤上的急性病等。”“右的偏向主要是过高地估计敌人的力量,惧怕美国大量援蒋四平青年百度影音,对长期战争有些厌倦,对国际民主力量的强大的程度有些怀疑,不敢放手发动群众消灭封建制度,对党内成分不纯和作风不纯熟视无睹。”
“最近几个月,我党在战争、土地改革、整党整军、发展新区和争取民主党派等方面均有成绩,在这些工作中所发生的偏向有了着重纠正,或正在纠正中,这样就可以使整个中国革命运动走上健全的发展轨道。只要党的政策和策略全部走上正规,中国革命才有胜利的可能。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各级领导同志务必充分注意,万万不可粗心大意。”
“目前我们正将晋察冀区、晋冀鲁豫区和山东的渤海区统一在一个党委(华北局)、一个政府、一个军事机构的指挥之下(渤海区也许迟一点合并),这3区包括陇海路以北、津浦路和渤海以西、同蒲路以东、平绥路以南的广大地区。这3区业已连成一片共有人口5千万,大约短期内即可完成合并任务。这样做,可以有力地支援南线作战,可以抽出许多干部输往新解放区。该区的领导中心设在石家庄。中央亦准备移至华北,同中央工作委员会合并。”
“1946年7月至1948年1月的19个月中,我军共消灭国民党军队197万7千人(2月和3月上半月尚未统计好,大约有18万人左右),即是说,国民党不但将其在过去作战期间所动员参军的100余万新兵消耗了,而且大量消耗了它原有的兵力。”“国民党军在1946年平均每旅差不多有8000人,而在现在则平均每旅只有6500人左右。今后我军占地日广,国民党军兵源粮源日以缩小,估计再打1个整年,即至明年春季的时候,敌我两军在数量上可能达到大体上平衡的程度。我们的方针是稳扎稳打,不求速效,只求平均每个月消灭国民党正规军8个旅左右,每年消灭敌军约100个旅左右。事实上,从去年秋季以后,超过了这个数目。今后可能有更大的超过。5年左右(1946年7月算起)消灭国民党全军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目前南北两线敌军在两个地区尚有较大的机动兵力,可以举行战役性的进攻,使那里的我军暂时处于困难地位。其一,即大别山,有约14个机动旅。其二,淮河以北地区,有约12个机动旅。在这两区,国民党军还有主动权(淮河以北地区,由于我抽出9个主力旅开至黄河以北休整,准备使用于其他方面,故国民党军有了主动权)。其余一切战场的敌军,全是被动挨打。具有对我特别有利形势的战场是东北、山东、西北、苏北、晋察冀、晋冀鲁豫和郑汉路以西、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广大地区。”
3月21日上午,毛泽东致电彭德怀、习仲勋说:
“中央机关本日动身东移,约于4月15日可到中央工委所在地。陕甘全局,除陈谢1个旅在陕南外,由你们独立担任。”
部队就要离开陕北了,毛泽东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是:东渡黄河的中央警卫团全体干部战士,把所携带的干粮袋里的小米全部倒出来,过秤后1两不少地交给当地人民政府,留给陕北人民。毛泽东动情地说:
“我们要离开陕北人民了,陕北人民养育了我们,我们欠他们太多了,从现在起就想办法去偿还。”
3月21日下午,毛泽东率领“亚洲部”,从杨家沟出发,离开了他工作和生活了长达13年之久的陕甘宁边区。
午后1时左右,天气晴朗,杨家沟的山峁上,沟畔上,大路旁,站满了欢送的人群。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挥手告别了送行的人群,告别了生活战斗了120多天的杨家沟,踏上了东渡黄河的行程。毛泽东对阎长林、李银桥说:
“要去河北了,你们河北人一定高兴啊。”
这天晚上,毛泽东率“亚洲部”宿营在吉镇。
3月22日晨,毛泽东电令刘伯承、邓小平、陈士榘、唐亮说:
“卯微至卯灰间开始向南阳方向行动。或先打南阳,后打宛西4县,或先打宛西4县,后打南阳,临机决定。”
3月22日,毛泽东率部到达黄河岸边的葭县刘佳坪,群众得知中央领导要离开陕北,扶老携幼,从四面八方赶来送行。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不时地与道旁的乡村干部和群众握手话别。毛泽东深情地说:
“陕北小米子我吃了13年,实在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为了全国的解放,我们又不得不离开。”
3月23日早晨,毛泽东率部经过螅蜊峪到达黄河西岸的吴堡县川口村。这一天风和日丽,毛泽东考虑到国民党军队可能从西安派飞机来袭扰,他决定把渡河时间改在下午。
天近中午时分,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领“亚洲部”的数百人,来到了川口村南边的园则塔渡口。
赶来送别的陕北乡亲,站满了河边和山坡,黑压压的拥了一大片,其中有不少是“亚洲部”在经过螅蜊峪时涌上街头的乡亲们,他们一直送到了这里。
十几条木船停在河边,几十名健壮强悍的黄河水手,早已做好了摆渡的准备。毛泽东在河边慢慢地踱步。
造炊的师傅做好了饭菜,烧好了开水。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和战士们及工作人员秦铭远,就地午餐。因为考虑到过河之后还有一段路程才能到达宿营地,因此需要在这里简单吃一点东西。当地的村镇干部感到很过意不去,一再说:
“没有照顾好中央首长。”
周恩来说:
“赶路要紧,我们本来就没有准备在螅蜊峪镇上吃饭。”
毛泽东也说:
“我们这么多人吃顿饭,也得你们忙几天呀。我们打游击在野外吃饭惯了,没有什么问题。我们知道陕北的乡亲们对我们很好,现在要离开陕北,还真有点舍不得呀。等全国都解放了,我们还会来看大家的。请你们转告陕北的乡亲们,谢谢他们。”
饭后,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慢慢走到河水边,和区镇干部们一一握手道别,向送行的乡亲们挥手致意。
按照事先的安排,毛泽东乘第1条船,周恩来和任弼时乘第2条船,陆定一、胡乔木上第3条船;中央机关的工作人员,分坐在10条船上。毛泽东踏上船,和船工们一一握手,他说:
“劳累你们了!”
船工们非常兴奋,都说:
“送毛主席过河,这是我们的光荣任务。”
毛泽东连声说:
“谢谢,谢谢。”
正说话间,周恩来的那条船已经先开了。毛泽东乘坐的这条木船也慢慢离开岸边。毛泽东站在船尾,向送行的人群挥手致意。
此时正是凌汛期,黄河巨浪滚滚,夹杂着磨盘大的冰块,汹涌咆哮着,发出一阵阵的轰轰巨响声。小木船忽而跃上浪尖,似要腾空飞驰一般;忽而沉落波谷,浊浪像墙壁一样遮住了视线;冰块撞击着木船,发出惊心动魄的砰砰声。阎长林扶着毛泽东,说:
“主席,快坐下吧。”
毛泽东推开他的手,望着浊浪滔滔的黄河,望着渐离渐远的河岸和人群,呼吸有声,情绪开始起伏了。阎长林和其他几个卫士只好都紧靠着他,怕他出危险。毛泽东说:
“你们放心,船工们的本领是很高明的。”
的确,船工们镇定自若,热烈亢奋,划动木浆,挥动杉篙,发出让人热血沸腾的号子声:“嗨哟,嗨哟,嗨哟……”
毛泽东面对此情此景,心潮激荡,他突然转身望着大家问:
“你们谁敢游过黄河?”
其实,毛泽东身边的人员中,只有两三个人会游泳。有人说:
“马汉荣行。发大水那次他游过黄河岔给彭老总送信,他能行。”
石国瑞说:
“我在发大水时,游过延河。”
孙勇说:
“我在枯水季节游过黄河,还可以试一试。”
毛泽东兴奋了,他说:
“那好极了!来,咱俩不用坐船,游过去吧?”
毛泽东如此一说,船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嘀咕:
“哎呀,今天可不行哪,现在可是凌汛期……”
孙勇一听,也非常着急,他心里想:毛泽东的安全事大,自己怎敢和他一起游黄河。于是连忙附和着说:
“是呀,今天河里有大冰块,不能游了!”
毛泽东“哈哈”大笑起来,他说:
“不能游了?你们是不敢游啊!”
船到中游,毛泽东向黄河上游远眺,李银桥和其他几个卫士请毛泽东坐下,毛泽东就是不肯坐,他依然非常亢奋,嘴里念念有词:
“黄河西来绝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吟罢,又说道:
“只一个唐代诗人李白,就有这么多赞美黄河的诗,可见黄河不愧是孕育我们华夏民族的母亲河。”
他长长吁一口气,摇摇头,接着亢奋地像发表一个宣言:
“你们可以藐视一切,但不能藐视黄河。藐视黄河,就是藐视我们这个民族!”
他转向叶子龙,说:
“来,子龙,脚踏黄河,背靠陕北,给我照一张相如何?”
“好,照一张。”叶子龙很快选好位置,边调焦取景边说:“应该照一张,很有纪念意义。”
毛泽东很快敛去笑容,显出一副沉静庄重的神情。只听“咔嚓”一声,这一历史瞬间,凝固成了一张具有历史意义的照片。毛泽东无限感慨地说:
“好啊,把黄河照下来,把陕北高原和人民照下来,这是很有意义的纪念。”
说话间,只听阎长林大喊一声:
“哎呀,坏了!”
毛泽东问:
“出了什么事?”
阎长林说:
“老青马掉到河里了。”
原来,在船队中有一条船是集中载运领导人的坐骑的,毛泽东的老青马也在其中。因为受惊吓,有几匹马在船上互相拥挤,老青马长嘶一声,掉进了河里。毛泽东转过身,怜惜地看着老青马。老青马是会游泳的,可它不知道往东岸游,却拼命地往回游。有个战士喊道:
“王振海,你还不赶快喊,老青马听你的,你叫它往这边游。”
王振海真的使劲高声喊道:
“老青马,往这边游……”
毛泽东说:
“你的声音,它是听不到的。如果它看见你在这里,也许会向这边游来。”
王振海一直给毛泽东拉这匹老青马,当然比别人更着急,急得他直跺脚。木船离黄河东岸近了,毛泽东回首西望,眷恋地说:
“陕北是个好地方。陕北人民对我们太好了!我现在和撤离延安时一样,还是不愿意离开陕北。但是,我们不能再提出,不打败蒋介石,我就不离开陕北。如果这么提,那就不切合实际了。”
石国瑞说:
“主席,上次撤离延安时,你提出不打败胡宗南绝不离开陕北,现在,这个诺言已经实现了。在往白龙庙行军的时候,我们面对黄河念诗,你加了一句,‘打败胡宗南,再拜托你,拜托你把我们送到东岸’。现在木船已过河心,快到东岸了,主席对黄河的要求也实现了。”
毛泽东一听高兴了,说:
“石国瑞,你还真能触景生情,还想朗诵诗吗?好吧,我们再听听你的诗作。”
石国瑞说:
“我这不叫朗诵诗,叫顺口溜。”
阎长林说:
“那你就再来一段顺口溜吧。”
“我念不好,请主席给纠正。”石国瑞说罢就朗诵起来:“黄河蜿蜒像巨龙,波涛滚滚气势雄。溜冰季节更艰险,木船加固才能行。毛主席微笑船上站,黄龙驮船直向东。船到东岸齐欢喜,今天黄河立新功。过去黄河祸害多,如今开始被称颂……”
卫士们听了,都给石国瑞鼓掌。毛泽东也高兴地说:
“好啊!你给黄河平反了!我同意。将来,黄河一定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周恩来坐的船一直为毛泽东开道,毛泽东上岸时,周恩来已经先一步上了岸。毛泽东上岸后,紧紧握着船工们的手说:
“谢谢你们!”
船工们说:
“毛主席再见!毛主席再见!”
毛泽东走上河边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凝神向对岸凝望,他深情地说:
“陕北人民对革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我们是忘不了的。”
周恩来接口道:
“是呀,我们会永远记住他们,我们的下一代也会记住!”
毛泽东说:
“黄河真是一大天险啊!过去,黄河没有很好地得到利用,今后,应当利用黄河灌溉、发电、航运,让黄河为人民造福。”
自此,毛泽东利用千里转移的机会,又进行了一次广泛的社会调查。这次社会调查,与他早年的“游学”以及在20年代、30年代所做的那些社会调查,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欲知毛泽东如何进行调查,调查结果又如何?明天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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